白墨燃凑到嘴边的水杯停住了。
“白塔附院？”他迟疑道，“我没记错的话，他们那里好像是专门治精神病的……”
“对，垂洛就住在精神科。”湛卢很随意地答道。
“蛤？！”白墨燃大吃一惊，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八度，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，“祝垂洛进疯人院了？！”
电话那头湛卢顿时咳嗽起来，似乎是被什么忽然呛住了。
据湛卢所说，祝垂洛因为发射了那颗核弹屠杀上万人，内心无法承受巨大的负罪感而崩溃，回到基地的第二天就接受了心理治疗，后来病情加重，就直接住进了疯……白塔附院。白墨燃闻言虽然惊讶，倒也觉得在情理之中，毕竟大家都是普通人，如果能做出这种类似于屠城的举动而内心毫无波动，那恐怕才是真正的变态。
既然医院方面拒绝拜访，那自己也没有探望的必要了。白墨燃挂断语音，又打开个人终端的光子屏投影，看了看自己的邮箱。在他睡得近乎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军部给他发了好几封邮件，但都没什么重要的消息，主要是通知任务完成和发工资了。其余还有几封私人邮件，分别来自简川江和涂晨大痣他们，交流了一下回到基地后自己的状况。简川江说因为自己的搭档在任务中牺牲了，所以基地打算让光脑重新给物色一个哨兵；而另外两人则开心地表示这次任务的津贴十分丰厚，问其他人有没有时间出来聚一聚吃顿好的。
值得一提的，这几人都归属于第五军区，要聚一聚还算是蛮方便。
白墨燃开着光子投影走出卧室，想问问承影有没有收到这几人的信，要不要考虑一下聚餐的提议。谁料他一开门承影竟刚好站在门外，还抬着手，似乎是正打算敲门进来。
“呃……你找我有事？”白墨燃问道。
承影点头。
“我要回白塔观察所一趟。”他说，“因为我与湛卢的稳定性良好，观察所打算启用第三位‘名剑’系列。他叫龙渊，是智慧型的哨兵，在出山之前他要求见我一面，而观察所批准了。”
“智慧型？”白墨燃吃了一惊，“名剑系列里居然还有这样的怪胎？”
所谓“智慧型”哨兵，顾名思义，就是进化的方向主要在大脑而非身体素质的哨兵，数量极其稀少，堪比大熊猫。他们拥有普通哨兵一样的灵敏五感，战斗力却相比他们会弱上许多，而代之以超高的智商。大概因为天才与疯子总是同行的，这种智慧型的哨兵也比普通哨兵更加容易失控，经常会处于一种钻牛角尖的状态里。因为这种哨兵的数量实在是太稀少了，所以起源科技甚至都没什么对其进行研究的机会，能够获取的资料很有限。
但有一点倒是肯定的，这种人得精神病的概率特别大，哪怕是有匹配的向导也一样。
“那他有匹配到向导吗？”白墨燃紧接着问道。
承影摇头：“没有。他拒绝做精神试结合，说是不想被任何人控制，靠着抑制剂就可以过活。他的天赋在于人工智能方面，也包括计算机技术，白塔对他很重视，所以能答应的条件基本都会答应。”
“那他要见你做什么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承影回答得干脆而简洁，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？”
白墨燃抓了抓乱糟糟的头毛，问道：“你赶时间不？不赶时间的话我就跟着去——我想先吃个饭洗个澡什么的。”